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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地狱笑话自贩机

 

厨房水声告一段落,陶决边走边甩着手让卷起的袖子落下,绕过茶几坐进沙发另一头。

冰淇淋隐约见底,我张嘴含住钟意喂来的满满一勺,问得并不诚恳:“吃?”

“不用,看着就牙疼。”

配合一副被晦气到的表情和挪远几寸的动作,颇有指桑骂槐之意。

活一把年纪了,没见过小情侣贴贴吗?

我又往钟意怀里钻了钻,慢慢吞咽嘴里的冰淇淋,余光瞟向陶决。

分明刚说过堪比自荐枕席的荒唐话,可怎么看都还是那个惹人嫌里多少掺点故意的讨厌鬼。

……完全没有实感。不论哪一方面都。

“……”

三个人同时出现的场合总是隔着手机,如今他们俩都在面前,我反倒不习惯起来。

现实世界没有表情包可发,沉默便只是沉默。

我倒也不是不擅长找话题。但被两个憋着问题的人以左右夹击之势包围在沙发中央,在谁也没摆出逼问架势却足够让人坐立不安的沉默里,明显不适合聊时事热点或网络爆梗。

这种情形下,人总是容易倒向更温柔的那一边。我拧着身子背对陶决,整个沉进钟意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一边谴责自己大肆剥削利用他的温柔,一边被他用掌心焐着吃得冰凉的脸颊。

前额贴在温热的胸口,我才得以听到他止于胸腔、没能叹出的那口气,“……你不想做的事,都可以不做。不想说的话,也不用……”

“你再这么宠着她,下次万一我们谁都赶不上,怎么办?”陶决插嘴。

我回身瞪他:“你要怪就怪我,少来阴阳钟意!我是个有判断力的成年人,我能决定自己的行为——”

“这句话,你敢转过头去跟钟意说么?”

陶决当头浇我一盆冷水,讽刺地挑起嘴角,“你问问他,敢不敢想象一下,要是今天这班飞机没早到会怎么样?”

“……”

“他倒是什么都知道,你一举一动都关注,你不对劲他立刻发现,怎么也没拦住你玩命?这么害怕被你讨厌,所以干脆事事顺着你?”

“够了!”

我挺直脊背挡住钟意,手向后伸,找到他不稳的指尖。

或许是把温度都给了我,刚才还暖呼呼的掌心冰凉如三月冷雨。我用力握了握他,斥责陶决的话压在嘴边。

……在本尊使用期间几乎没有过什么激烈情绪的眼睛,此刻从下眼睑到眼角都泛着一层红。

虽然知道八成是气的、或者其它一切不值得可怜的理由,但刚才餐桌旁我无法消化的那席话一直反刍上来,面前的场景一下子变了味道。

骂不出口。

“……你不怕?”

“怕有什么用,反正已经被你讨厌了。”

那就不要摆出一张委屈巴巴的脸给人看啊。

架没吵起来,气势也泄个干净。我放开钟意,换成更适合聊正事的坐姿,“事到如今了,也没有不能说。我就是还没想好该从哪里开始。”

“从哪里都……”

钟意说到一半,自己闭上了嘴。陶决接过话头,“那我给你个灵感吧。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那个变态手上。”

“……”我一时没跟上,“为什么是把柄?”

“任何人、不管是谁,只要惹你不痛快,你想踢开就踢开,想断联就断联。”

陶决字字意有所指,其中过半都是私货。

“成年之前没办法,但你现在不需要监护人了,这栋房子和外公外婆的遗产也在你名下,根本没有再跟他虚与委蛇的必要。你三番两次去见他,除了被他要挟,还有什么理由?”

“好了解我哦,大侦探。”

我皮笑肉不笑,“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确实是主动去见他的。每一次都是。”

“……?”

“因为我想相信他。”

我顿了顿。

“哪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偏偏在没人没监控的路上,偏偏我亲手装上去的行车记录仪那天留在家里充电——”

“你是说……”

“我想证明不是他做的。我想证明他没有动机去做,巧合只是巧合,妈妈这次没有爱错人,她这次是真的和一个特别好的人结了婚,那个人真的好到值得她不假思索地向十二岁的孩子求一份宽容,她那么相信他——为什么啊,警察也说是事故,为什么我不能也相信他呢?”

将自己也无法信服的答案当作救生板、抱着它一边下沉一边拼命蹬水的姿态,看起来该有多愚蠢呢?

“……但我就是不能啊。”

食道深处涌上熟悉的作呕感。

“我连自己的妈妈都没办法相信,行车记录仪是装了窃听器才送给她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对我下过手的男人?”

两侧呼吸声忽然步调一致地停了下来。

许久,不自觉握起的拳头被右边揉松,左边传来微哑的话音,“那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每次都一样。”

我说。

“只是一对结婚五年还像热恋一样的笨蛋夫妻,半句不提在家练琴的留守儿童。”

“然后呢……?”

“所以你——”

“除了想办法套话,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我打断同时出声的两人。

“总之要先和他拉近关系——做了很多可能会回过头来咬我一口的尝试呢。”

「看到一条适合你的领带」、「钢琴要记得帮我好好保养,下次一起弹吧」、「别熬夜工作身体会坏掉的!哎呀、不是说你老」、「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啊,想吃那家超贵的牛排」……

毕竟不是真正的父亲,而是藉由婚姻关系被妈妈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并不受血缘所约束的异性。

是早有前科、如果不划清界限反而有意亲近,多半会开始蠢蠢欲动、试图脱离父亲角色的异性。

甚至就算我被他做了什么,那些在真正的父女间稀松平常、换成继父女却会被强行赋予歧义的话,恐怕只会出现在对不完美受害人的层层盘问中,用以当庭佐证加害者的清白。

然而我赌他是个好人,哪怕我明知概率多低。

于是一个月前,终于被我等来机会。

“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天,他找我见面。天黑后,酒店房间,两人独处,由头是妈妈忌日。赌对无事发生,赌错上新闻。”

“……”

过于地狱导致冷场。陶决就不说了,甚至连钟意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放松点啊,精彩的部分还没到。”

我拍拍他们俩。

陶决没忍住:“你管那叫精彩?!”

我睁大无辜的双眼:“怎么不算精彩呢?这要是在小说里,高低得算个小高潮,评论区平地起高楼骂了八页半,作者做梦都会笑醒那种。”

他嘴角抽动,没再接茬。

并不是我故意跑题。

只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被我反复咀嚼了太多次,早已尝不出任何味道,很难再做出一副被它引起情绪波动的样子。

然而钟意没听懂梗,陶决又铁了心不捧场,我只好继续试图把这件事讲得有趣些:“我之前说他喝了酒,又想对我下手,但其实他没有那么着急的。他至少先去洗了澡。”

“……”

“房间里一股怪味,窗户又打不开,熏得人头晕恶心,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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