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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监正的馈赠

 

就约好,不知是真是假。这雪虽是春祭后下的,但好歹也赶上开春前了。”

太子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向四皇子,问道:“怀庆最近怎么回事?整日待在寝宫不出,派人寻她出来喝酒,她推说身子不适。”

四皇子闷声摇头:“不知道。”

怀庆有段时间没出现了,原本还偶尔会和皇兄皇妹们聚一聚,前段时间开始,直接闭门谢客。

四皇子与怀庆虽是一母同胞,但怀庆那个性格,亲兄妹也亲不起来。

哼,一定是被我的光芒照耀的没脸见人啦临安喝了口酒,骄傲的想。

随着五子棋的广泛流传,她临安的大名也让京城震了一震,试问,在本公主如此煊赫的光芒之下,卑微的怀庆自然只有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想到这里,临安又开心了喝了几口,红霞悄悄爬上她的圆润的脸蛋,妩媚多情的桃花眸子略显迷离。

几位皇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一个才貌绝佳的妹妹,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

嗯,“才”字还有待商榷,美貌绝伦是当之无愧。

裱裱在许七安心里,除了贴合夜店小女王的形象,再就是年少读书时,班级里那种特别漂亮,但成绩很渣的女孩。

那种做数学题时,会愁眉苦脸,不停挠头的女学渣。

但因为过于漂亮,备受男生追捧,会让班级里其他女生讨厌,私底下腹诽一句妖艳jian货。

而怀庆则是高冷女学霸,但因为性格过于目中无人,也不会被女生们喜欢,私底下嫉妒:切,有什么了不起。

高冷女学霸和妖艳女学渣唯一的区别是:女学霸能把班里其他女生玩死。而女学渣只能生气的噘着嘴。

“这雪是祥瑞啊,你们知道昨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吗?”太子扯了个话题。

“张行英平定云州叛乱一事?”四皇子说道。

太子点点头:“齐党的工部尚书勾结巫神教,在云州培养势力,其心可诛。幸而张巡抚能力出众,识破阴谋,剿灭了逆党。”

顿了顿,太子看向胞妹临安:“此案许七安居功至伟,被谥为长乐县子,倒也名副其实。”

“那当然,许七安是我”

原本临安听太子哥哥夸讚许七安,心里是高兴的,本能的就要炫耀一下,可听到后半句,她忽然愣住了。

“太子哥哥你,你说什么?”

那张妩媚多情的脸庞,甜美的笑容一点点凝固,桃花眸微微睁大,但神采却空洞了,直愣愣的盯着太子。

“哦,你还不知道吗?”四皇子叹息道:

“那铜锣许七安殉职了,可惜,可惜。”

砰酒杯碎在地上。

众人纷纷看向临安。

临安浑然不觉自己的失态,秀气白皙的手紧紧拽住太子的衣袖,带着颤抖的哭腔:“太子哥哥,莫要与我说笑”

她眼里有着晶莹的光,以及可怜巴巴的哀求。

太子愣了一下,脸色突然阴沉了几分,拂去临安的手,沉声道:“此事是真的,父皇已经拟旨了,等那铜锣的尸骨运回京城,便降旨追封。

“临安,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堂堂大奉公主,竟为了一个下属的殉职如此失态,太子权当临安是多愁善感。他不想往深了揣度。

临安默默缩回了手,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入了茫茫大雪中。

“临安,临安”太子追到亭边,衝着她的背影高呼。

那袭红衣默然前行,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她的发丝上。

太子扭头朝临安的贴身宫女咆哮:“还不去给公主撑伞。”

宫女恰好拿起伞,准备追上去,闻言顿住,朝太子福了福身子,撑开油纸伞,疾步追了上去。

亭内,众皇子皇女还没回过味来,神色茫然。

另一边,那位被许七安拍过臀儿的宫女,撑着伞,小心翼翼的打量临安的侧颜,不敢说话。

真可惜啊,那个铜锣殉职了宫女心里叹息一声。

忽然,她听见了轻轻的哽咽,愕然扭头,看见临安公主竟已泪流满面。

“公主?!”

宫女颤抖着叫了一声,慌乱的四下张望,幸而大雪纷飞,周遭无人,压低声音:“您怎么哭了,是,是因为他吗?”

“本宫,本宫不知道”

泪水一滴滴的滑落,临安抬起手,按住了胸口。

这里空落落的。

“下雪了呢,我喜欢雪天,应该等雪停了,我便可以跟师兄们打雪仗,还可以堆雪人,堆雪马。”

怀庆公主住处,温暖的茶室里,褚采薇捧着一杯喝茶,吃着糕点,望着窗外的大雪。

她梨涡浅浅,很享受惬意的午后,有热茶,有好吃的糕点,还可以看雪。

怀庆公主穿着白色的宫裙,早已寒暑不侵的她,穿的是凸显身段的夏装。

对于闺中密友的唠嗑,她不加理会,手里握着书卷,眼睛却望着大雪发呆。

“怀庆公主,你怎么回事呀,这些天魂不守舍的。”褚采薇感觉到自己被漠视,心里很气。

黑亮的眸子里,映着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怀庆幽幽道:“采薇,本宫代你写的信,恐怕交不到你手中了。”

褚采薇没心没肺的吃着糕点,问道:“为什么?”

“他殉职了。”

褚采薇手一抖,糕点跌落在地。

观星楼,八卦台。

褚采薇垂头丧气的踏着台阶,来到观星楼的顶层。

鹅毛大雪飘荡,八卦台积了薄薄一层雪,监正盘坐在案前,方圆三尺,片雪不落。

褚采薇在监正身后停下来,委屈的哽咽道:“老师”

“从小到大,每次有师兄欺负你,你就哭着跑为师这里来的告状。”监正没有回头,笑着饮了一杯酒。

“没有师兄欺负我。”褚采薇瘪了瘪嘴,哇一声哭出来:“许七安死了,许七安死了,我好难过”

监正沉默了片刻,扭头望着南方,似乎在专注的看着什么,突然轻笑一声:“好事。”

褚采薇哭的更凶了,用力跺脚,边哭边骂:“糟老头子,臭老头子,我朋友死了,你还说好事,你怎么不去死啊。”

“怎么跟老师说的呢?老师活了五百年,还没活够呢,要向天再借五百年的。”监正生气道。

“那,那你刚才说的话是当老师该说的吗。”褚采薇哭哭啼啼。

“为师说好事,自然是好事。”监正道:“前年,为师赐你的脱胎丸,你吃了没?”

“什么脱胎丸啊。”褚采薇抹着眼泪。

“脱胎丸,一甲子隻炼出三颗的脱胎丸。元景帝那小子求为师,为师都不给的脱胎挖丸。”监正更加生气了。

“哦,在我包包里。”褚采薇抽抽噎噎的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又用不到那东西。”

监正点点头,笑道:“记住,你把脱胎丸送给许七安了。”

“我没有。”

“你送了。”

“我没有呀,在我包包里。”

“闭嘴,你送了。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

“噢。”褚采薇又哭道:“老师,许七安死啦。”

她有个习惯,就是遇到伤心事,便会来监正这里哭诉。就像孩子受了委屈,就会找父母哭诉。

“你刚踏入六品不久,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

等褚采薇离开后,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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