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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赵苏台毫无波澜看着她跑开,又看着程少宁追上去。

赵苏台嗤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后,佛牌就开始滚烫异常,她心知今天必定有事情发生,急急将自己攒了许久的几块碎银藏在了小衣里。

她不知道此时赵明月正在跟赵母哭诉着:“男人就是会偷腥,娶到了就不当好了,少宁她心里还想着赵惊鹊,呜呜娘,你不是说过她不是我们家孩子,你怎么还不把她赶出去,要是她能死在外面就好了!”

赵明月一时气话,赵母听进了心里,她心疼自己唯一的孩子。

赵苏台夜里睡得不安,寂静的夜里门被推开的声音异常清晰。

赵母手里握着一把刀,对准鼓起的被子就刺了下去。

谁知竟然刺了个空,底下根本没有人。

赵苏台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娘,你为什么要杀我?”

赵母这么多年听她喊娘,早就不堪忍受:“我不是你娘,你这个阴物,晦气鬼,你只是我在城外乱葬岗捡回来的,如果不是我们收养了你,你这么可能活到这么大,你从小就喜欢抢,现在还敢抢你妹妹的男人,你活该去死啊!”

这么多年的疑惑在此刻得到解释,原来是这样啊。

她根本不是赵家孩子,只是在乱葬岗捡来的,难怪一直说她晦气晦气。

赵苏台竟然笑了出来。

她看着赵母:“娘,你想杀我,爹不知道吧,昨天才有人付了五百两定金,你说要是你现在把我杀了,爹会不会被气死?”

赵母闻言,更觉得她笑得像个恶鬼:“你这个疯子,疯子,我今天偏要杀了你!”

刀刀往心口戳。

赵苏台退步撞到桌子,这刀偏了,划伤了她的脖子。

赵苏台感觉到疼痛,她抬眸,诡异的有些猩红:“娘,是你先要杀我的。”

赵母看见她眼睛变了颜色,更加认定她就是恶鬼,举刀再刺。

被赵苏台一把夺过,一个反扣将她压在桌子上,刀对准脖子毫不留情划了下去。

血溅开,溅在赵苏台的脸上。

眼里猩红褪去,这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她心中有害怕,可更多的想的是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保住自己这条命。

赵苏台现在似乎还能闻到当时的血腥味。

她舔了舔唇,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腰牌,绽开一个笑:“府君,这个腰牌能给我换成长期的吗?”

商岐盯着她手里的腰牌,唇角微敛:“只要这个?”

赵苏台点头:“只要这个。”

商岐拢紧衣袖,瞥她一眼,慢吞吞吐出二字。

“不给。”

“……”

他转身走了。

赵苏台咕咕哝哝只好又收起来:“这怎么就走了,不是他自己说的,能给的都可以,这个不行,我换一个也行啊,走的倒是快……这早上的风有点冷啊,也不知道饭堂开没开饭,不如我先去看看。”

赵苏台头一次吃饭吃的心不在焉,面前的大馒头和咸菜,咬一口不带劲,咬两口还是不带劲,她视线时不时在门口停留。

来来往往人很多,但没一个是他。

不会吧,他就不饿吗?都多久没吃东西了。

直到看见俞为过来,俞为看见她对她笑了一下,径直去打饭。

“一小碗粥就行,其他都不需要。”他对伙计说。

赵苏台一听就明白,这是打给府君吃的。

赵苏台立刻捧着大馒头过去,咬一口,故意含含糊糊着:“俞将军,府君现在心情可好?”

俞为又是一笑:“赵姑娘不如跟我亲自去看看。”

赵苏台赶紧摆手,声音低下来:“刚刚在船头上,府君问我要什么东西,他能给的都可以,我就想要个长期的腰牌,结果他转身就走。俞将军,要是府君现在心情好,我就去问一问能给我换成别的也行。”

“赵姑娘想好要换成什么了吗,不如你先说给我听听。”

赵苏台嚼吧嚼吧:“送我去抚水。”

俞为接过食盒,看着一路跟着他走的赵苏台:“赵姑娘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再想了。”

赵苏台叹气:“那我要些金银总行吧。”

“赵姑娘,金银易散,一辈子这么长,难保你长长久久荣华富贵,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事呢,金银也无用,那和抱着一堆石头也没有区别。”

赵苏台大气不敢喘:“比如?”

俞为随意指了指船边:“比如,就在这船上,船沉了,谁会救你?再比如你包袱里装着金银,路上遇见土匪,那这些金银就是祸害了。”

瞧见赵苏台低着头不说话,俞为又提点着:“赵姑娘当时跑来盛京,所求一直都是想要永远留在这里,安安稳稳生活,其实在哪儿做事都一样,与其去另寻一个去处,不如跟府君借此谈一下工钱。”

赵苏台叹气,她停下脚步:“我等会儿再去,先让我想想。”

不是她不想跟着府君后头喝肉汤,而是现在她被拖进梦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以前佛牌在身,鬼怪都不能近身,现在鬼怪是没了,府君就是最大的危险。

前两次,可以归咎为离府君太近了,所以才做这个破梦。

赵苏台回到饭堂盛了一碗粥,一粒米一粒米数着:“留下,不留下,吃香喝辣,空腹吃不饱,白斩鸡四喜鸭大白鹅……”

念着念着。

赵苏台,馋了。

“府君,上次传来的信已经查实,少陵君确有一个藏在府外的孩子,今天傍晚船到铭阳。”俞为站在一边静静道,“府君,不可再拖了。”

商岐默默吃着粥,李孚怒道:“这个小鳖老,我就知道他在外头肯定藏着孩子,一天到晚装个圣人样子。”

俞为补充:“那孩子的母亲见不得人,是少陵君以前还是广阳王时和周青郡王换的小妾,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小妾还跟着他,还生了个孩子。”

“那孩子多大?”商岐问。

“看着约摸三岁大,藏得太严实了,我们的人也只见过一面。”

李孚撇嘴,把着指头算了下时间:“乖乖,老蚌生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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