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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声冲温梓涵交代道:“这条路没有埋伏,你通知警方,从这里向内突围!快!”

说罢,她拔腿就往枪战的方向跑去。

大结局(上)

时间退回十几分钟前。

陆平川与陆建业形成一个两相对峙的局面,后者将枪口抵在前者的背上,冷声道:“爸爸,让你的人老实待着,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平川。”陆建业说着,绷直了腰背,“你的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实在是让爸爸刮目相看。”

陆平川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回道:“没点儿心机和手段,怎么做你的儿子?”

他与陆建业做了三十多年的父子,哪怕关系再疏远,也清楚对方的为人。

陆建业从来就不是一个“丈夫”与“父亲”。他更像一个封建王朝的君主,女人是为他传宗接代的“工具”,儿子是对他唯命是从的“臣下”。

不管是从前的陆星河,还是现在的陆平川,他都不爱。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有自己血缘的“接班人”,保证他的“陆氏江山”不旁落他人。

这样一个人,不管他明面上如何仰仗沈学文,也只把对方当做一颗可供驱使的“棋子”,绝不会允许对方与自己平分权利与财富。

而沈学文的胆子与能耐再大,也不可能绕过陆建业,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陆氏集团当作毒品交易的幌子。

沈学文的所作所为,一定和陆建业脱不了干系。

想通了这层关系,陆平川便对此次行动更加谨慎。他将梁冠廷约至“船”的那一晚,表面上是想打听他与沈学文的交易地点,实则是在进一步确认,这一切是否都和陆建业有关。

所以,当他说出“陆家的生意”这样的字眼时,梁冠廷并未反驳,便彻底坐实了他的猜想。

梁冠廷作为新竹帮的“太子爷”,自然不好忽悠。陆平川早就料到了,对方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与自己合作,今晚的交易一定会有陷阱。

于是,他一面和警方报信,一面让温梓涵假扮成岑潇,全天跟在自己身边,好假装自己彻底中计,来转移沈学文与梁冠廷的注意力。

而真正的岑潇则和 k 以及警方待一起,与他里应外合,对沈学文一行人进行围追堵截。

在陆平川的手机信号被拦截,完全失联的半个小时里,岑潇便知事情生了变故。好在温梓涵一直戴着她的那条红宝石项链,她和 k 通过追踪器的定位,很快就锁定了陆平川的位置。

他们唯一没想到的,是陆建业本人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说出当年自己谋杀白锦曦的真相。而整个港口的布防,也因为他的到场,而远超出警方的预料。

岑潇心急如焚,又怕打草惊蛇,只能决定先和 k 一起,带着一小队人马潜入港口,借着黑夜与大雨的遮挡,小心翼翼地靠近陆平川所在的区域。

在她翻身爬上集装箱的那一刻,陆平川就注意到她了。

接着,便有她“从天而降”,开枪射击沈蔓的那一幕。

陆建业以为的“将计就计”,实则是陆平川与岑潇的“将计就计”。

“沈学文凭什么嘲笑我?他色欲熏心,拿着‘白雪公主’的走货权四处牟利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会有翻船的一天?”

陆平川说着,目光如刀剑般扎进陆建业的后背,“我还要感谢这场大雨——你们为了等这场雨,特意把交易拖到了今晚,倒是给足了我时间,去查清楚新竹帮与三合会的关系。”

陆建业听着,沉默不语,却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的情况——贴身保护他的人都被处理了,剩下的那些守在外围,没有听到枪响,不会冒然往里冲。

“平川。”他收敛心神,沉声说道,“如果你能早些让我看到你的这些谋略与才能,我们父子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我们父子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这问题,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对方佯装“慈父”,陆平川并不买账。只听他对着陆建业的背影,嘲讽道:“从前,我只当你对妈妈变了心,更偏心余香和星河,所以忽略了我的存在。但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了,你不是偏心,你根本就是害怕看见我这个儿子!”

“我和妈妈长得像,所以你看着我,就会想起她。想起她被你试药,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想起她油尽灯枯,还要被你从三十楼推下去;想起她粉身碎骨,死不瞑目,不得善终!”

“我的这一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你——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有一天,她会厉鬼还魂,来找你索命讨债!”

陆平川说着,终于不受控地情绪激动起来,但陆建业听着,却不为所动。

他眼睛半眯,眼皮因为年岁增长而耷拉着,却不显半点老态与窘迫。相反,他此刻的眼神熠熠如明火,比远处的灯塔还要亮。

他勾了勾嘴角,话锋一转道:“平川,你妈妈死前有话留给你,你想听吗?”

这话不在陆平川的意料之内,他听着一愣,不自觉僵直了手腕。

感受到他的松动,陆建业继续道:“你们把枪放下,我就告诉你。”

“少爷!”k 在旁叫了一声,双手握紧枪柄,牢牢对准了陆建业。

他跟在陆平川身边多年,自然明白,白锦曦的死是他心中无法泯灭的遗憾——

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少年,像往常一样在学校上课,却突然收到母亲跳楼的噩耗。可待他赶到现场,母亲的遗体已经被抬走了。

父亲以死状惨重为由,不许他见母亲最后一面,接着,又将母亲的遗体快速火化,草草下葬。

陆平川自八岁起,就没有和白锦曦好好地说过话了。他关于母亲的最后的回忆,是她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以及那一大片因她坠楼而留下的血迹。

试问,他怎么会对母亲的遗言不好奇,不动心?

可白锦曦的遗言要听,陆建业的话却不可全信。此刻的 k 神经紧绷,额角冒汗,只希望一向冷静聪敏的少爷,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有所动摇。

奈何生死一线,陆建业根本不给陆平川思考的机会。就在他踌躇的半秒,陆建业一个转身,擒住了他握枪的右手,再用力掐住他脉搏附近的麻穴,陆平川顿觉一阵刺痛从小臂窜上肩膀,五指脱力,手枪应声落地。

“少爷!”

k 大叫一声,勾住扳机正想开枪,一辆黑色轿车却在这时冲了进来。梁冠廷的双手伸出车窗,各执一枪,冲着他就是两枪。

k 躲闪不及,被子弹打穿肩膀,一下倒在了地上。

梁冠廷踩上副驾,直接从天窗中探出半个身子。他一边对着车外无差别扫射,一边骂道:“靠北,外面都被条子包围了!”

制毒、贩毒之流本就是亡命之徒。对他们而言,被警察擒获,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这么想着,梁冠廷扫射的阵势更猛了。枪林弹雨之中,众人纷纷闪躲,只往最近的遮蔽物里躲。

k 忍着疼痛,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见陆平川与陆建业扭打在一起,双双滚进了由两座集装箱隔出的缝隙里。

缝隙狭窄,陆建业一头撞到集装箱的铁皮上,顿觉头晕眼花。陆平川抓准时机,抬起膝盖,对着他的下腹便是一脚,陆建业痛呼一声,压制陆平川的手却更用力了。

陆平川挣脱不得,只能用双脚勾住他的小腿,仗着年轻力胜,用蛮力翻身,将其压在自己的身下。

他有样学样,牢牢擒住陆建业手腕上的麻穴,将他的手背用力砸在地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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