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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阴道借给他还不够还要把子宫也借给他吗

 

病房设施齐全,除了病床外另设一张大床供陪床人员休息,此外还有办公区和待客区,以及为护工设计的保姆间。

阿九按照叶离离的吩咐将住院需要的物品全都购置好,暂时交给病房护士。王照安还没睡着,见阿九回来,便让他去找周广陵,说她想见他。

等了几分钟,来的人是叶离离。

王照安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心又乱了。

她可以恣行无忌地伤害周广陵,但是一点都不想让这位妻子难过。

“他昨晚没休息好,刚才在我办公室睡着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叶离离拉过办公桌前的皮椅坐到王照安床前,“有什么事跟我说,在医院,我说话比他说管用。”

“谢谢您大度帮我,不过还是麻烦您不要再做保胎治疗了。我想…流产手术会比较好。”王照安说。

叶离离挑了挑右眉,“虽然出了点血,但孩子还好好的,这就是母子缘分。”

王照安瞬间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望着叶离离。

她不知道叶离离是气疯了在说反话,还是被花心的丈夫磨圆了棱角,变成了只要名分,“贤惠”、“宽容”的大婆。

忽而想起肖媛祭日那天,她似乎对周广陵说过,家里想让他有个孩子。眼前的女人显然过了生育年龄——王照安不寒而栗。

“我不要给你们家做代孕!”她掀开被子跳下床就要往病房门外冲。阿九坐在待客区沙发上,见状立刻起身去拦她。

“我把阴道借给他还不够,还要把子宫也借给他吗!”王照安崩溃地扑在阿九身上撕咬踢打,他始终堵在她身前,无动于衷。

门锁扭动的声响传来。

周广陵醒了,以为王照安早已睡着,便想来偷偷看一眼,没想到她又在哭闹。

他示意叶离离和阿九离开,而后一把抱起王照安放回病床上,“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肚子不疼了?”

“再不闹,你老婆就要让我把这个东西生下来了!”王照安失声大吼,“你们这么有钱,就算想要代孕,国外正规公司有得是,非要让我当它的培养皿吗!”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广陵愣怔片刻,突然笑道,“你说刚才那个人?那是…算是我血缘上的姐姐,叫叶离离。”

王照安顿时如遭五雷轰顶。

姐姐和他是一家人。还不如是他妻子,有两叁分可能会帮她。

“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周广陵问道。

“好像想劝我把这个东西,”王照安指一指小腹,“把它生下来。”

“哦。”

“我不。”

周广陵点点头,“你自己决定吧。”

王照安眼中掠过一丝惊喜,又怕他在诈她,淡淡说道:“我的决定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我要听你告诉我:你赞同我把它打下来。”

“有什么必要。”

“省得将来你翻旧账,说我欠你一条人命。”

周广陵和王照安罕见地达成了百分之百的一致。王照安终于放下心来,很快沉入梦境。

他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她的脸,丝缕怅然逐渐发酵得痛心入骨。

王照安这一遭罪是因为他受的。

她怀着孕半夜回到他的住处,目睹他和别的女人欢爱,又被迫回忆起小时候经历的伤痛。而他只想着用脾气压制她,明明看见她脸色苍白也没有问过一句,反而动了手,还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幸亏她坚强,聪明,帮他留住了她自己。

周广陵叹口气,轻声走到阳台去抽烟。

内兜里的手机震动两声,是高勖发来的短信。

叶离离交待好值班医生后与助理一起离开医院,只有高勖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着等人。

周广陵一进门,高勖就话里带刺:“你小子行啊,我和果果想要孩子还怀不上,你倒是随便玩着就有个种了!”

“滚!”

“大晚上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滚?”高勖要笑不笑,“叶姐都跟我说了,你胆子还挺大,她怀了你就真敢让她生!”

周广陵摆摆手,“生什么生,等她身体好点了就手术。”

“这还像句人话。”

高勖又问周广陵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而周广陵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把高勖叫过来聊。

刚才在病房里时,他隔着阳台和室内之间的一道玻璃门望着蜷在病床上的一团影子,蓦然发现自己又踏上一条不归路。

这条路很长,慢慢地从正轨分离出来,长到他想不出究竟哪里是。如果知道,或许就能避开。可是他已经走了太远,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

高勖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自找麻烦。能用一颗子弹解决的事,非要拖着,结果人家没跳坑,你自己陷住了。”

“陷什么陷——”他还在反驳。

“周广陵,你看清自己行不行?”高勖说,“王照安怀孕以后,你居然允许她自己决定生还是不生,你不是被她绕晕了是什么?”

高勖说得激动,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取了支烟点上。

如果这件事出在七月份,周广陵绝对会毫不犹豫把她杀了。有组织庇护的人动起来麻烦,像她这样没背景的,杀起来容易得像捏死一只鹌鹑。

她的命不要紧,怕的是她玉石俱焚,用肚子里的孩子去告周广陵强奸。

强奸只是一个开头,真正的威胁是由此牵扯出周、高两人身上背的数不清的案子。人命案子有,经济案子也有,一旦被调查,谁也别想活着从牢里出来。

周广陵不以为意。让王照安保持沉默,办法有很多。

“要是你——”周广陵张口。

“叶姐不知道你对王照安做过什么,我可知道。我要是喜欢,压根不可能对人家下这种手。”高勖继而冷笑,“让我报仇,也简单——她早在十二年前就会死。”

高勖做事狠辣,城府极深,但在女人的事上爱恨分明,从不犹豫。

话糙理不糙,周广陵听了心里更堵,拧着眉头拿出打火机,一边垂眸点烟,一边说道:“找你是让你给我出主意!”

“我的主意就是把她也扔湖里。正好她爸出了事,她想不开,说得过去。”高勖端详着周广陵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忽而笑了:“你看,你舍不得。”

硬币抛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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