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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红粉佳人

 

他说着起身,眉眼含笑地朝戏台子走。

台上的戏已近尾声,班主听到谢长安要上台,忙陪着笑点头说好:“四少爷的小生扮相好,唱的也到位,别把我们b下去就好。”

谢长安这次却没有唱小生,他唱的是《四郎探母》里的杨四郎。

统领貔貅战沙滩,

失落番邦十五年。

高堂老母难叩问,

怎不叫人泪涟涟。

四句定场诗一念,台下纷纷叫好。

谢长安满脸粉彩,宽服展袖地站在台上,与平日感觉大不相同,眉眼流转间,令人神为之夺。

唱铁镜公主的是戏班的另一位nv演员,两人并没有搭档过,但合作下来竟也行云流水,令人称赞。

西皮快板后,众人都等着那句嘎调。

谢长安一甩衣袖,倡道:“站立g0ng门叫小番。备爷的千里战马扣连环,爷好过关。”

婉转悠扬,尾音处别有韵味。唱的确实好,台下叫好声不绝于耳。苏慕北看得呆了。

谢长安从后台出来,脸上浓墨重彩还没有卸,兴冲冲跑到苏慕北身边,问她如何。

苏慕北言不由衷道:“不过如此。”

谢长安就有些悻悻。戏班班主过来说,脸上油彩要尽快洗去,不然有损皮肤。谢长安抓了把瓜子,到后台去了。

谢长安正在卸妆,后台帘子被掀开,一人走了进来。

那人名叫杨景,是谢长安吃喝玩乐的朋友,二十岁出头模样,肤se有些深,平头正脸,并不怎么帅,但还算耐看。

谢长安漫不经心吃着瓜子,任由戏班的小姑娘为自己擦拭脸上妆容,对那人道:“你来做什么?”

杨景笑着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道:“四少爷今晚去红粉楼啊。”

“不去,没意思。”谢长安道。

杨景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那边刚来了个清倌,今晚竞价初夜,鸨母让拉人过去。”

谢长安从镜子中看到杨景笑的分外谄媚的脸,道:“你得了多少好处?”

杨景摆手:“我就是给您通个信儿,哪里有什么好处可拿。那清倌我见了,少有的可人儿。红粉楼其他的姑娘跟她b,就是个p。”

他说话粗俗。谢长安皱了皱眉。杨景观察谢长安脸se,看不出有心动迹象,不甘心道:“四爷真的不去吗?”

谢长安起身,去旁边的脸盆撩水洗脸,旁边的小姑娘捧着毛巾,等他起身,便上前擦拭,轻柔抚净谢长安脸上水渍。

“去。”谢长安道,“反正闲着无事。”

杨景脸上一喜,道:“那我让人给四爷预备上席。”

谢长安摆了摆手。杨景就撩帘子出去了。

谢长安踏着月光夜se来到红粉楼,还没进门,听到楼里像炸开了锅一般,热闹非凡。

谢长安挑眉:“已经开始了?”

杨景从楼里跑出来,帮他开了车门,笑道:“您总算来了,慕容小姐已经开始跳舞了。”

谢长安被他带到雅座,隔着纱幔看到舞池中一个红衣丽人扭动腰肢,正翩翩起舞。

红衣人穿着绣有金线的舞衣,同平常见到的衣裳不同,露出一截白皙小蛮腰,随着音律抖动,小巧肚脐上挂着的金se饰品发出清脆响声。

“这是西方的肚皮舞。”杨景在旁边解释。

谢长安道:“隔着纱帘,能看到什么。”

杨景笑道:“本是取雾里看花的飘渺意境,既然四爷不喜,就掀起来吧。”

他话说完,有gui公上来撩开纱帘,舞池中的美人感觉到异样,也朝这边看来。

那目光正与谢长安对上,大胆地在谢长安脸上逡巡,红唇微g,现出个妩媚笑意。

谢长安看得有意思,问杨景:“你刚刚说这美人叫什么?”

“杜晓清。”杨景道,见谢长安起了兴致,忙不迭介绍,“这杜姑娘祖上可是书香门,妙语连珠的,不做诗人简直可惜。”

苏慕北去捏他胳膊,被他握住手在掌心r0ucu0,满心戾气顿时消散,化作一池春水,荡悠悠,飘忽忽。

再看谢长安,满眼具是情谊。

那之后,谢长安便常带苏慕北来这里喝酪。两人出双入对,一副神仙眷侣模样。

苏慕北吃得半饱,顺着金鱼胡同,慢悠悠朝家走。门房看到她,忙不迭开了门,站在旁边等她进去。

苏慕北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门房摇头:“还没。”

苏慕北心下寥落,进了院子。

谢长安自打与杜晓清相识,便不常在家。常家娘子的si让他很难受过一段时间,他自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常家娘子违背自己本心嫁给别人,落得个肺病身si的结局。谢长安心中郁郁,把这一切悲剧归因于苏慕北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后来,无意间认识了杜晓清,之前在常家娘子那里寻到的温柔t贴,又在这绝代名妓处失而复得,自然是满心欢喜。

杜晓清并不只是用身子取悦谢长安。久在风月场周旋的nv子情商本就高,往往能从男人的一个眼神中窥探出他心之所想,聊天说话往往顺着男人的意思,让他们大有成就感,以为得到了知己。

谢长安感觉跟杜晓清在一起十分舒服,有时虽然两人并不说话,各做各事,也觉得时光静好,心中愉悦。这是跟苏慕北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

谢长安有久脱樊笼之感。但这种感觉在晚上踏入家门的那刻便消失无踪,让谢长安无奈又焦躁。

如此貌合神离了大半年,谢长安终于跟苏慕北提出和离。

苏慕北闻言呆了半晌,问道:“你要做什么?”

谢长安看她神se,有些不忍,又想到每日相处的痛苦,咬了咬牙道:“慕北,我们离婚吧。”

“离婚?”苏慕北重复着他的话,冷笑道,“谢长安,你又去哪里灌了一肚子的h汤回来?”

谢长安摇头:“我没有喝酒。我是说真的,咱们结合时两相欢喜,分开时也该和和气气。我找到了这辈子挚ai的人,想要真正过好这一生了。”

苏慕北听得气恼,忍住翻腾而上的酸意道:“这么说,你之前活的那些日子都是狗p了?”

谢长安听她说出脏话,知道她是气得很了,但也无法,道:“之前浑浑噩噩,尚未开智,如今明白了,就不想将就下去了。”

苏慕北猛然起身,x膛剧烈起伏,咬牙道:“你这说法,娶了我就那么‘将就’吗,让你如今见着了好的,便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撇开关系,划清界限?!”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长安道。

苏慕北已经红了眼睛,推开他,跑了出去。

谢长安想要离婚,在苏慕北面前说了好几次,都被苏慕北冷言冷语打发了。

谢长安并不si心。他不常在家,只要在家必定把离婚的事挂在嘴边,看着苏慕北被烦得跑出去才怏怏住嘴。

苏慕北被b的没了法子,满心冤屈无处申诉。谢长安还有个杜晓清。她身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周苗苗不能说,怕她嘴大,把自己遭人抛弃的事传的满城皆知。谢府的人不能说,怕他们全站在谢长安那边,合伙对付自己这个外人。整日凄惶,自这时起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谢长安连着几天不回家。苏慕北任由他在外面ngdang,咬紧牙关不松口,想他顾及家族t面,不敢乱来。

苏慕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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