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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小说网 > 曾为吾妻择良婿/吾妻潇潇洒洒的那些年 >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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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她早先攀亲戚的时候叫他世子表哥,昨日是袁表哥,今日竟一下子变回了世子爷。

其中的因由他最清楚不过了。

青岚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过是打个招呼,便转过身去要走。

“表妹。”文清又叫住她。

青岚回过头,眼睛圆溜溜地看他:“表哥有事?”

文清张了张口,他到此地倒不是来找她的。这次的事除了有她帮忙之外,也是借了表姑父沈大爷的光,他也该谢谢表姑父。

但今日一早他也打听过她了,在学堂里他旁敲侧击地向庆安打听她的事,庆安却说,他姐姐让人捎信说今日中午才到沈家。

也就是说她昨日到京,竟是瞒着家里人的。

他方才到了这,听里面出来的小厮说表姑父刚刚把她叫过来问话,便不禁替她捏了把汗。他想着若是表姑父斥责她,他可以进去帮她解围,总不能让她在他这受了委屈之后再挨长辈的数落。

然而他发现,他擅写策论却不擅编谎话,半晌也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给她。他想趁门口无人守着,贴在窗上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可又觉得这实非君子所为。但若是不听,又怎知什么时候进去才好?

他又犹豫,又着急,又绞尽脑汁,这一会的功夫她竟然已经出来了。

“表妹,昨日的事,我其实我不是,后来我想了”

他想说的话有许多,却就是理不顺,片刻的功夫脸都涨红了。长这么大,尤其是和女孩儿在一处的时候,都是旁人主动接近他、讨好他,引他开口说话。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毫不费力。今日却是反过来了。

除此之外,他更是没有在嘲讽过谁之后又受了人家的恩惠,真不知要怎样才能礼貌、体面又不失尊严地完成一次道歉。

“世子爷是想说昨日的事?”

青岚有些等不及了,她还想着若是祖母那边人都还在,她可以带庆安去当面说清楚。

“正是方才表姑父是否因昨日的事叫表妹进去?”

青岚笑着一拍手,像猜出个谜题似的:“我说么,原是为这事!世子爷放心,大伯父并未问起世子爷做过什么,想来顺天府说得粗略。另外,我也会帮世子爷严守秘密的”她声音压得低,却说得清脆利落,一脸的明媚。

“不是不是,”文清连连摆手,“我是说,此事的确是这样,但其实我”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不远处似走似跑地来了个少年,明眸皓齿,笑得像个小孩子。

“姐,你果然在这!”

青岚见了那少年眼前一亮,走下台阶使劲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

“沈庆安,你长高了!”

“那可不,姐我整比你高一头了。”

姐弟俩笑容相映。

“姐你可算来了,你把我往京师一丢就不管我了,写信也不回。”

“多大个人了,还这样说话”

文清一个人立在廊下,看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亲亲热热,便回身敲了敲槅扇,走进正房去了。

待他从里面出来,那姐弟俩已经不在院中。

他叹了口气,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出了沈宅。

等跨出了门,他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他的马车一般都是在靠近学堂的边门等他,他此时却是走的前门。

他低着头沿着沈宅的墙角拐到侧边的巷子,却险些被一辆穿巷而过的马车撞到。

他吓得出了一身汗,口中连连抱歉,那车里的人却挑起了窗帘。

“贤侄,想什么这么入迷?”

那人语气温和,清俊的面容染了笑意,眉宇间显出些柔和悠远的气韵。

文清抬头,又惊又喜:“许四叔!”

作者有话说:

613早改字

上学

◎想来是位极难得的朋友,贤侄还是宜好好珍惜◎

许绍元让马车停靠到巷子一侧, 才笑着问:“好些日子没见贤侄了,这是为了何事伤神?”

文清是不大同人讲心事的,一来能入他眼的人本就不多, 父亲又忙碌, 他和母亲、妹妹又说不上来,如今在侯府更是无人可诉。二来,他总觉得男人该是胸襟广阔,不该多愁善感,所以即便心里有事也全当无事了。

然而他对许四叔却是不同的。许四叔是父亲在国子监的同窗,却只比他大八岁。

许四叔在国子监读书的年头不长,但读书的那两年不知为何常常不回家, 却要宿在他家。那时许四叔不过十几岁年纪,于他而言是个和蔼亲切的兄长。而父亲对许四叔也是百般赞赏, 说他不仅聪敏好学,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通达人情,处处出挑。

文清年幼时便已默默将许四叔视作榜样, 喜欢和他亲近。他在制艺上的疑惑, 甚至任何想不通的事都会来问许四叔的意见。

许四叔后来做了官,公务日渐繁忙, 来往得少了些, 但今日一见,他似乎还是和当年一样, 仿佛有不尽的耐心, 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文清觉得许久不见他, 还是稍微想了想措辞, “先前错怪了一个朋友, 还说了些过分的话,如今才知这位朋友其实人品贵重,所以很想向她道歉。但能和她相谈的时机不多,之前说她的那些话又犹在耳边,我略一犹豫,就这么错过了说起来是小事,却老是压在心里,好像有什么该做的事没做,拖得越久还越觉得愧疚。”

文清说完,赧然笑了笑。这事一说出来,还真就是芝麻大的小事,不该耽误许四叔。

许绍元却认真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此事是有些不容易。”

他想到沈家小姑娘给他道歉时的样子,脸上不觉浮起一层笑意。她那时抱着一把伞,圆着两只眼睛,还一脸的严肃,像是心里顶着千钧似的。

文清叹了口气:“是了,都怪我当初太武断。”

许绍元想了想:“不过,我觉得贤侄不必太在意措辞。你若能放下身段,如何想的便如何说,哪怕只有一两句,对方也能明白你的心意。即便对方不能原谅,贤侄也了却了一桩心事,不是么?”

所谓真心换真心,那小姑娘是自来就明白这道理的。

至于文清,他是知道他的。纵是谦逊礼让,内里却是有些傲气的。人是聪慧端方的好人,却容易被一些不大要紧的东西困住了手脚。

文清听了他的话,略一回想先前的情景,觉得这话果然切中了要害。

他先前就是既想说得真切,又想掩住自己的羞愧,以至于一句整话也说不出。其实一句抱歉而已,何其简单。

许绍元见他似有所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倒是极少见贤侄把谁放在心上,此人可是沈家的子侄?”

“算,算是吧。”文清觉得这好像是说谎,脸又微微泛了红。

许绍元观人于微,对他这模棱两可的话稍有些诧异,旋即想到文清的父亲袁思教曾提到文清在沈家的族学读书。那说不定族学里也有沈家的女孩儿

“能被贤侄称一句‘人品贵重’,想来是位极难得的朋友,贤侄还是宜好好珍惜。”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提醒他。

文清不知他的意思,苦笑了声:“或许也提不上珍惜,我只要了结这事就可以将它放到一边了。”

许绍元笑了笑,不再多说,便和他告辞了。

说起来,小姑娘此时也该在沈家了,也不知沈家让不让她去学堂。他昨日见到小姑娘的字条,很是高兴。这小姑娘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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