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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现在是清醒的,我知道这阵子因为我给你工作上带来困扰了。”易清灼见沈朝意要走,于是站直身子,跟在沈朝意身后。
“那你好好恢復,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沈朝意回头,撩起眼睑,红润的薄唇轻抿。
是那惊鸿一瞥,沈朝意很快回过头。
仅仅那一秒,易清灼浑身一震。
放在兜里的双手骤然蜷紧,感觉心上被突然撞了一下,后背腾升一层细密的汗。
似乎是怕被人察觉,易清灼快速低头。
戴上帽子,长发遮住眼前些许视线,易清灼把自己难以言说的秘密快速藏起来,甚至之后再细细回味,易清灼隻记得这一秒的异样,除此之外,什么都抓不住了。
随风四散,易清灼也是很久很久之后正视自己的内心才知道。
刚才那一秒,名为心动,写做喜欢。
风华绝代沈朝意
“愣着干什么呢?”沈朝意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易清灼没有跟上,便回头。
一眼就看见石桌上原样没动的p3,“不想要吗?这个不贵的,只是里面有钢琴曲,你可以听一听试试。”
易清灼低头,眼角泛着明净之色,思索良久。
一挥手,那通体白色的p3便落入了手心里。
长指收紧,p3按钮的轮廓烙印在易清灼手心。
除了易清灼,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说“谢谢。”
“不客气的易清灼,希望你能喜欢。”沈朝意笑着说话时眼底清澈干净,一袭长裙飘扬美艳。
沈朝意,风华绝代,超凡绝俗。
或许是对沈朝意有了滤镜,易清灼觉得应该这样形容沈朝意。
易清灼生硬的错开视线,没有回应。
沈朝意转身,走到弯腰慢悠悠当着园丁的裴舟谨面前,尊敬道“那裴老院长您慢慢忙,注意安全,我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裴舟谨抬头,单手撑在铁锹上。
掏出细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好,你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你年轻人,审美好,也好给我这个花圃提点意见。”
“嗯,一定。”沈朝意点点头。
易清灼站在沈朝意身后,取下帽子,微微颔首,低声说了句“告辞。”
裴舟谨看着她,眯了眯眼,突然问“易清灼,你觉得我那簇小雏菊好看吗?看你好像在那面前站了一会儿。”
易清灼原本已经戴上帽子,往前迈步。
突然听见他这么说,于是回头,看向裴舟谨。
或许裴舟谨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表人才,身形修长,现在老了,依旧隐约能想象到他年轻时的风彩。
哪怕是老了,身高要缩短,但和一米七晚上的易清灼对视,依旧不输气势。
那深深的皱纹里,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
“长得挺好的。”易清灼如实道。
闻言,裴舟谨仰头哈哈的笑了两声。
摆摆手,“回见。”
易清灼不明所以,但眼底没什么波动。
抿唇下巴点了点,便和同样诧异的沈朝意一起往外走。
“裴老院长深谋远虑,说话一向藏着深意。他这么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别担心,没有恶意的。”沈朝意这么说着,推开花圃的栅栏,让易清灼先出去。
易清灼抬眼,扫了一眼唇红齿白的沈朝意。“我也不知道。”
小雏菊开的好,然后呢。
是种花的人功不可没吗?
易清灼向来不愿纠结于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
于是没有放在心上。
但沈朝意似乎被那个问题勾起了兴致,“你看的那簇小雏菊和其他的花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易清灼回答她。
花长得都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隻停在那里?”沈朝意追问道。
易清灼想也没想,“因为刚好走到那里伤口泛疼,累了,所以停下了。”
就这么随便?
沈朝意抬眉,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时凝噎。
易清灼就是易清灼,就是这么随便,简单明了。
没有任何别的寓意,因为累了,所以停下。
随心所欲。
“那你今天运动量有点大,伤口还好吗?”沈朝意一听她说伤口泛疼,也不再纠结这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没什么问题。”易清灼戴着固定器,缓慢的行动不会有任何问题。
加上她又忍得了疼,所以就算泛着酥酥点点的痛感,她也能默不作声忍着。
沈朝意一听,也放下心来。
刚抬手,准备说点什么,一声脆生生的姐从前方传来,
“姐!这里!这里!”
一抬眼,沈感盘着双腿坐在石凳子上。
那两条长腿迭起来,朝沈朝意大大方方的挥手,“我来接你回家。”
来来往往的医患看见沈感这个造型,纷纷忍不住侧目。
一方面是沈感声音有点大,也不怕被人看见,另一方面是他这个造型,加上出众的外貌。
沈朝意定睛一看,顿时抬手扶额。
尴尬的和易清灼对视一眼,就差把“我不认识他”写在了脸上。
但沈感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腰一顶,利落的从石凳子上跳下来。
长腿没迈几步就到了沈朝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