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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葛大海紧紧攫住她的肩膀愤愤道:“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也不爱我?我拼命工作供你念书,从小把你捧在手心里养着,你姆妈不管你,我便双倍的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

朱丹哭道:“或许我是爱你的,是家人的那种爱,阿爸,你放开我。”

“家人的爱,家人的爱!我不要什么家人的爱!朱丹啊,你懂男人吗,你知道阿爸这些年有多苦吗?自打结了婚,你姆妈何时给过我一个笑脸?她连碰都不让碰,我是一个男人啊朱丹,我苦啊呜呜。”

“家人的爱,家人的爱!我不要什么家人的爱!朱丹啊,你懂男人吗,你知道阿爸这些年有多苦吗?自打结了婚,你姆妈何时给过我一个笑脸?她连碰都不让碰,我是一个男人啊朱丹,我苦啊呜呜。”

朱丹道:“我知道阿爸这些年不容易,我长大了,可以替阿爸分担了,我也可以赚钱”

“不,我不要你赚钱。我只需要你爱我!朱丹,我只需要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朱丹崩溃道:“不,我不能那样爱你,你只能是阿爸。放开我!我要去告诉姆妈,你已经不是阿爸了,你是个魔鬼!”

葛大海突然阴沉着脸恐吓道:“你要是敢告诉你姆妈,我就说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你是个骚货!你勾引继父背叛母亲!”

朱丹哭着用脚蹬他,他只好腾出一只手来钳住她的脚。

静谧的,肮脏的让人作呕的夜晚。漆黑的房间里葛大海的身影看上去宛如一只凶猛的豺狼,如饥似渴的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突然,窗户被小石子砸了一下,“咚”——又砸了一下。

葛大海扯了扯嘴角,压着嗓子道:“肯定是哪个小册老手贱,丹你不要怕,阿爸会保护你的。”说完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里,细细嗅了起来。他用枕巾绑住她的四肢,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唇检查贝壳似的皓齿,另用一只手的食指伸进去翻搅,像是在开蚌取珠,直捣嗓子眼。

朱丹一边作呕一边咬紧牙关,用上齿两颗尖锐的小虎牙扎进他的肉里,是恨不得要将他的手指头咬断掉。

葛大海挣扎着抽回手来,接着劈手就是重重地一记耳光,破口大骂道:“贱人!”

朱丹啐道:“虚伪!禽兽!”

她的口腔里还残留着他手指渗出来的血,那血也是惺惺作态,存心来恶心她的。这一晚枉她想空了脑袋也想不到如何自救,要是待母亲打完八圈麻将回来救她,天都亮了!她不敢想象这期间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大概是像菜市场里的死鱼烂虾一样被糟蹋的断须刮鳞,这一想她便忍不住的哆嗦起来,心灰意冷地瞥了瞥半拉着的碎花窗帘,见窗台也像灵台似的;梳妆台上的黑白小照也是她预先就拍好的遗照;偏偏今天又穿了葱白色的睡衣,隐隐绣着白梅,也是寿衣的样式。

再看葛大海,俨然是阎王派来索她命的小鬼。

突然大门被人拍的“砰砰”响,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架势,隔壁的刘寡妇忍不住开窗大叫:“要死人咯,大晚上的不睡觉敲什么敲,没宁教的东西!”骂完把窗户大力一关,钻进被窝 ,与床上的野男人再赴巫山。

没消停一会儿,又继续砰砰拍了起来。

葛大海深怕刘寡妇寻到家里头来骂,迫不得已去应门。贴着门不耐烦道:“哪位?”

外头道:“葛叔叔,我是天明。”

“天明啊,大半夜的你有什么事?”

“这么晚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就是想问问朱丹在家吗?”

葛大海忽然眯起眼睛打量他,诘问道:“她今天不是和你一道回来的?已经睡下了。”

天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想此刻若是刻意提起谈先生是不大适宜的,难免有打小报告的嫌疑,乃小人行径。想了想搪塞道:“啊。因为我临时有事,就让她先回来了,既然她平安到家那我就放心了。”转身准备回去。

突然屋内传来“轰咚”一声,虚张声势的样子。

葛大海神色慌张道:“去去去,快回去吧。”

说话间又传出一丝异常的动静,之后就偃旗息鼓了,故意闹着玩似的。

见葛大海着急忙慌的要关门,天明连忙把胳膊伸进门缝里头制止,纤细的手骨被压得嘎吱作响,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撞开了门,连带葛大海一同撞翻在地,乘机直奔朱丹的闺房,惴惴不安的打开门。

她正倒在门后,手脚被捆,话也说不出口。

天明鼻子一酸,连忙替她取出嘴里的手巾,染了血,一团团的,宛如画上去的牡丹花。

“天明……救我……”

他还来不及多问,葛大海已经追了进来,拽着他道:“小册老,覅要多管闲事。”

天明愤怒的一拳揍了上去,他忘了自己的手已经受了伤,这一拳实在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莫名挨了一记打,吃了痛,葛大海原本醉醺醺的脑袋瞬时清醒了许多,抡起拳头揍了回去,边揍边骂:“妈勒个搓比,敢打老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葛大海一把掐着他的脖子,使出浑身解数要他断气。

天明涨紫了脸,全凭一只手拼死抵抗,就在快要断气之际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举起双指插入他的眼睛。

“册那——”葛大海捂着右眼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朱丹瑟缩在门后,惊恐的问道:“天明,你还好吗天明?”

她的声音打着颤,上齿磕着下齿,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寒光。天明扶着墙喘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走到葛大海身边补了一脚,沙哑道:“没事了。”

她告诉他控制灯开关的位置,他摸索着捻开了,那光也是给予她的一点力量。他这才有空替她松了绑,望着她苍白纤细的四肢上勒出一条条深深的红印,一壁替她搓着回血一壁哽咽道:“他怎么忍心这样伤害你?都怪我,都是我来晚了,不,我就该送你回来,该好好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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