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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节

 

对于勋贵们来说,这些纨绔子弟们平日里再怎么如何放肆也就罢了,现在还是得拴在官学里才放心。

于是乎,这些勋贵子弟们只能像是猎犬被套上了缰绳,苦哈哈的在官学窝着,心里已经怨恨起了这次惹事之人。

“要是让小爷知道谁好端端的没事儿如刺杀徐尚书,他日他若要问斩之时,小爷定要先给他一颗臭鸡蛋!”

“加我一个!”

“我也去!”

这一次,他们不但失去了打马游街的乐趣,而且还失去了自由啊!

而另一边,手握阿芙蓉的临安侯,眼看已经火烧眉毛了,他终于定了定神,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惊马案后, 成帝每每上朝第一件事便是问一句徐爱卿安否,直听的众朝臣心里酸溜溜的。

可也从中众人明白了圣上对于徐瑾瑜的看重,是以他们酸归酸, 可看徐瑾瑜年纪轻轻便已经被圣上这般看重,心里也已经打起了旁的主意。

比如,让这么优秀的徐大人做自己的乘龙快婿,届时翁婿二人在朝堂之上,强强联手,才是一桩美事。

比如一早便盯上徐瑾瑜的文国公和乐新侯二人,徐瑾瑜被刺之后, 成帝恨不得把京城翻个颠倒的架势可谓是让徐瑾瑜的身价又翻了一番。

以至于原本还算含蓄的一众有意议亲之人这段时间几乎都快要让媒婆把徐瑾瑜家的门槛儿给踩断了。

这日, 徐瑾瑜上值回来, 与家人一道用饭, 却不想菜刚一入口,徐瑾瑜便不由一顿:

“娘, 今日家中可是有什么事儿?”

无他, 今日徐母这菜做的有些咸了。

这对于一直做美食,都是信手拈来来说的徐母来说, 简直是不可能的。

徐瑾瑜这话一出, 方才一直失神的徐母这才匆匆回过神道:

“不, 不曾发生什么事。”

“娘,您现在有事儿也瞒着我呀。”

无奈的看了徐母一眼,徐母立刻低下了头, 而一旁的徐远山不由小声嘀咕道:

“那大郎有事儿还不是瞒着爹娘, 啧, 圣上不在大朝上说起,我还不知道大郎遇险了呢!”

徐瑾瑜闻言不由语塞, 随后他不紧不慢道:

“但我到底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但是娘今日有些奇怪,爹你都不担心娘吗?”

徐远山一时顿住,他看了看身旁的徐母,呐呐道:

“芸娘,今日有……奇怪之处?”

徐远山那疑问的语气,让一旁的徐钰瑶都听不下去,她都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

“爹爹,今天客人走后,娘有时候和我说着话,便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哥哥和爹爹一样都去上值,哥哥一回来都能发现,爹爹倒好,哥哥提醒了都发现不了!”

徐钰瑶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徐远山下意识的挠了挠头:

“这个,呃,芸娘,你到底怎么了啊?”

徐母听了徐远山这话,直接白了他一眼:

“我好的很,吃你的饭!”

眼看徐母不愿意多说,徐瑾瑜也不再追问,只是等晚饭用完后,徐瑾瑜直接让门子拿来了今日的访客册子。

今日来徐府的访客有三人,其中是近日常来的乐新侯夫人和宁国公夫人,还有一位便是不久前才回京述职的常蜀都转运盐使袁平信的夫人。

徐瑾瑜当初入朝之时,曾在魏思武手中看过刑狱司对于各处官员的总结,旁的不必多说,只这盐事之上的官员,皆为圣上所倚重之辈。

竟不知其令夫人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徐瑾瑜随后问了一下门子小石子,小石子认真想了想,随后道:

“回大人,小人听了一耳朵,似乎是为了咱们大娘子的婚事而来。”

“哦?”

徐瑾瑜没在多说,随后便让小石子退下了,他则去找徐老婆子,要一罐去岁收的桂花蜜,沏了一壶蜜水这才朝徐母的房中而去。

这个时候一般是徐母撵着徐远山去洗漱的时候,故而徐瑾瑜到的时候,只有徐母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娘。”

徐瑾瑜唤了一声,徐母回过神看向徐瑾瑜:

“是大郎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坐。”

“方才饭时,我瞧着娘只扒饭,想必这会儿也该口干了,正好奶那儿还有些桂花蜜,给您冲了一些,您润润口。”

“你这孩子!”

徐母脸上浮起笑容,大郎便是空手来,他这话一出,自己这心都似那蜜一样甜呢!

随后,徐母请徐瑾瑜坐下,这才有些心疼的看着徐瑾瑜那清瘦的面颊:

“大郎日日上值这么辛苦,不必担心家中这些琐事的,娘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徐瑾瑜只是笑了笑:

“瞧娘说的,当初我考科举入仕,也不过就是为了让咱们一家人过得好,无人可欺,如今若是让您生了忧而我却不管不顾,岂非本末倒置?”

徐母闻言,不由一怔:

“大郎是知道什么了?”

“袁夫人给长姐说的亲事可是有问题?”

徐瑾瑜声音微沉,徐母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指,随后才道:

“袁夫人说的亲事也算是极好的,她家中嫡次子今年正是及冠之年,前头订了一门亲事,可那姑娘生了一场疾病走了,这便耽搁下来。

论起来,比琬琬大两个月,而且那袁二郎身边也没有什么妾室通房,是个干净人。”

徐母说完,徐瑾瑜的面色却不由绷紧了:

“那娘答应了?”

“没,没有!”

徐母急急道,随后看了徐瑾瑜一眼,低声道:

“那袁夫人说,她家姑娘今年刚刚及笄,想要,想要……”

徐母随后索性一咬牙道:

“想要娶了琬琬后,让大郎纳他家姑娘为妾!”

“荒唐!”

徐瑾瑜直接冷声道,徐母这会儿眉间也拢上了一层轻愁:

“谁说不是呢?若真如此,他日传出去,岂不是咱们家为了嫁女,让大郎你……这事无论如何都不成的!”

徐母没有说那袁夫人还说了许多危言耸听的话,说什么徐家大娘子不先嫁出去,他日二娘子议亲之时岂能越过长姐,到时候徐家一门双女都要做那活花神云云。

这种涉及官夫人之事,她本来还想与公主先商议一二,再告诉大郎,却没想到大郎刚一回家便自己问出来了。

徐瑾瑜听后,看着徐母惴惴的模样,便估摸着其只怕还有许多不堪入耳的话,随后徐瑾瑜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扣了扣,冷笑一声:

“此事,娘不必去管。”

徐母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徐瑾瑜,便见徐瑾瑜轻飘飘道:

“娘看我那几位友人如何?各个德行优良,岂是那袁二郎可以相提并论的?

未婚妻尚未过门便病逝,他便是克妻。他爹后宅收了六房小妾,可他二十岁却没有一二通房,若无隐疾便是心有所属,一个不足挂齿之辈,还被那袁夫人当成宝了?”

徐瑾瑜一通输出听的徐母一愣一愣的,她还没见过大郎这么生气的模样,她总觉得她什么都没有说,大郎就已经知道那袁夫人究竟说了什么似的。

不过,若非是此前学过这些事,只怕今日郑夫人来此之意她都听不出来呢。

但这时,徐母显然是被徐瑾瑜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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