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黑市很热闹，大家奇装异服，有穿动物服装的，有穿防护服的，有和程哩原沐一样披斗篷的不管穿的是什么，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隐藏真实的自己。
大家穿着笨重，摩擦碰撞便在所难免，当身后传来一声谩骂时，程哩本不在意，直到原沐的声音响起，“是你撞的我。”
程哩脚步一滞，回头就见一个人揪着原沐的衣领，她顿时怒了，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脚。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程哩怒道。
被踹倒在地的人：“”说这话之前，你是不是该这么要求自己？
程哩这一脚踹得不轻，地上的人缓了几秒才爬了起来，他正要发作，突然脑袋一痛，鼻间是冷冽的木质香味。
哨兵！
一个高级哨兵！
男人满目惊骇，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没几秒就消失在人群里。
“怪我，太心急了。”程哩检讨。
原沐摇头，“是他故意找茬。”
“他碰瓷？”程哩惊呼。
原沐一脸平静，“估计是手头紧了，想讹一点星币。而我，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程哩啐了一口，“呸，有眼无珠。你拿的明明是霸总剧本。”
原沐：“？”
卖机甲的地方很好找，原沐和程哩不用特地打听，大老远就看到了巨大的招牌。
“这些机甲大部分来路不正，你们买之前得做好心里准备。”销售坦然道。
程哩石化，这么诚实吗？
“来路不正是指？”程哩问道，本以为销售不会回答，谁知人家坦荡得很。
“偷来的，捡来的，骗来的反正不是合法来的。”销售道。
程哩看向原沐，原沐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对销售道，“带我们看一下精神操控的机甲。”
销售眼睛一亮，有门！
以往来这里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买机甲的热情就消退了八分。一个月下来，他也没卖出几架。
没想到眼前两人竟是个胆大，不怕事的。
销售瞬间变得热情，“两位随我来，精神系的机甲不多，只有五架。不过你们放心，五架机甲，每一架都是精品。”
程哩如今对机甲一窍不通，原沐研究每一架机甲的性能，她则是驱动异能，熟悉机甲上的每一块金属。
半个小时过去，原沐结束和销售的交谈，过来问她，“看上了哪一架。”
程哩毫不犹豫，指了其中一架黑红颜色拼接的人形机甲，“它。”
“那就选它。”原沐说道。
一旁的销售心里有千万匹马跑过：向老子了解机甲各项性能和配置的人是你，你现在让一个从头到尾都不参与的女人做决定？
既然这么草率，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浪费老子口水！
救人
选好了机甲，原沐又和销售磨了半个小时，把机甲的价格一压再压，最后以五千万星币成交，并收获价值百万的空间钮赠品一枚。
机甲装入空间钮，原沐动作随意地将它抛向程哩。
程哩接住，直接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一旁的销售看着他们这一番动作，暗想一个送得随意，一个接得自然，可见平日里男的没少送，女的也没少收。拄拐杖的这么大方，罩在斗篷里的女子一定是个绝世大美人吧。
买了机甲，程哩和原沐开始找抑制剂的售卖点。
原沐见程哩一路上有意无意地摩擦手上的空间钮，笑问，“就这么喜欢？”
程哩点头，那可是能在星际航行的机甲和空间储物器，原谅她这个没见识的土包子，她何止是喜欢，简直爱死它们了。
“以后给你买更好的。”原沐脱口而出。
程哩浅笑，没把这话当回事，她可以自己挣钱，自己买。
抑制剂的售卖点隐秘，程哩和原沐找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地方。
如原沐所料的那般，这里的抑制剂比外面的贵了三倍。程哩咬着牙买了几百瓶抑制剂、几百瓶喷雾和几千片腺体贴后，卖蓝钥石所得的星币便花得一干二净。
“赚钱这事任重而道远啊！”程哩叹了一口气。
原沐也有了紧迫感，“我回去找找挣钱的路子。”
程哩嗯了一声，“找到了带上我。”
原沐迟疑，“我可能会在星网上给人当家教。”
程哩小脸一僵，“当我没说。”
小学课程没学完的她不配。
该买的东西都买了，程哩打算打道回府。
“难得来一次，你看看还缺什么。”原沐问。
程哩连连摆手，“什么都不缺。”
她的心还在滴血呢。
原沐知道她心疼花出去的星币，只觉得好笑，也不勉强她，“那就回去吧。”
两人开始往回走，程哩特地放慢了脚步，和原沐并排，这样别人撞到他的时候，她能及时伸手。
眼看着黑市的大门就在不远处，这时暴乱突起，前面有人大声喊道，“抓住那个向导！”
无数的黑衣人拿着武器从黑市的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冲向那个慌乱逃出来的向导。
黑市乱了。
程哩和原沐被无数人推着挤着向前。
“我背你。”程哩抓住原沐的手，让他爬到自己后背。
原沐没有拒绝，这种情况下，他拄着拐杖很容易被撞倒。
程哩用力向外围挤去，“我闻到了淡淡的青柠味。”
“是发情期向导的信息素。”原沐语气沉重。
程哩面罩下的脸一变，“怎么会有发情期的向导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黑市里的声色场所跑出来的。”原沐不想让她接触这些黑暗的东西，可是不说，他担心她会踩坑。
“这里还有人口买卖？”程哩震惊了。
原沐抿唇，嗯了一声，“不止这里有，整个星际都有。尤其是买卖向导，利益大，联盟每年都在打击犯罪，但依旧有不少人铤而走险。”
哨兵和向导的比例是二比一，哨兵的人数比向导多了一倍，注定了不是每一个哨兵都能匹配一位向导。尤其是向导的等级大多都比较低，很多e级向导根本无法帮哨兵梳理精神海，这导致整个星际对向导的需求缺口愈发大。
有需求就有买卖，缺口解决不了，向导的买卖便不会停止。
程哩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心想怪不得联盟对向导的监管那么严密，面对这样的社会环境，管严一些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即使知道那个向导陷入了险境，程哩也没有插手救人的打算。她背着原沐，贴着墙边行走。
听到原沐粗喘的声音，她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我们忘记买镇定剂了。”
原沐一僵，苦笑，“要不现在去买？”
顿了顿，他又道，“镇定剂的购买不受限制，还是在外面买划算一些。”
程哩深以为然，“我走快一些，我们出了黑市就去买。”
程哩断了一条手臂，还背着一个原沐，但速度一点都不比别人慢。
离出口越近，人越拥挤，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尖叫声和惨叫不断响起，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打起来了。”程哩踮起脚尖。
“那个向导有帮手！”原沐在她的后背，看得比她更清楚一些，双方人马正在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