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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洁话音都落在最后那句,眼底的笑意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有事电话联系。
沈朝意像是没听懂一样,淡声道“好,慢走。”
陆洁摆摆手,看着沈朝意,那温婉的笑容令人记忆深刻。
勾起了陆洁的兴趣。
沈朝意目送她们离开之后,拿出手机给易清灼打电话。
这么晚了,醒了也不知道给她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不知道还有人惦记着她吗?
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听。
沈朝意狐疑的看着手机屏幕,又给易清灼发了消息。
——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桌上有早餐,如果冷了的话就热一热再吃。
没有回应,沈朝意一边看病例一边等了十分钟都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
易清灼这两天好像不太愿意理她了。
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沈朝意虽然心有疑虑, 但是还是收起私人情绪投入到工作中去。
一直到晚上,沈朝意从抢救室走出来。
摘下口罩,从兜里拿出之前无暇顾及的手机。
一整天了,易清灼不仅没有回她电话, 也没有回她信息。
完全失去了联系。
……
易清灼胸腔内憋着一团火, 走出医院。
明明是初冬时节, 但易清灼还是感觉浑身燥热不堪。
仿佛所有的都不如意,易清灼淡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医院。
最终坐回车里, 闷得不透气的车厢让易清灼冷眸沉了沉,憋着一口无处宣泄的气。
她知道那或许就是同事之间很正常的相处, 只是落在她眼里变了味儿而已。
可看着沈朝意认真的神色, 旁边的女人和她坐在一起, 她们有一样的话题,一样的追求, 甚至可能连交际圈都是一样的。
她站在门口, 这一刻她真切体会到自己融入不进去沈朝意的生活。
沈青安说的话都像是有预料一般,戏剧性的在她眼前上演。
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 一一印证。
易清灼头疼欲裂,额头死死抵着方向盘。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易清灼咬牙,从兜里拿出手机。
是沈朝意打过来的。
她不想接。
她不知道在听到沈朝意声音的时候该以怎样的态度回答她,她心里不爽,也不想把这脾气全都宣泄在一无所知的沈朝意身上。
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想自己消化。
易清灼挂断电话,沈朝意也没有再打过来。
把手机随手扔在副驾驶上, 手机落在沈朝意的文件上, 随即手机里传来沈朝意的信息。
易清灼降下车窗, 没有再看一眼手机。
呼吸不畅的压迫感占据了易清灼的心头,易清灼启动车子,把车开的很快,一路由着刺骨的寒风吹进车内,扬起她的头髮。
黑发杂乱无章的落在脸上,易清灼眼底阴霾密布。
冷风短暂的驱散了易清灼热到透不过气的感觉,双唇冻到干涩,易清灼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面无表情的一路回了家。
家里易常欢不在,但是整个房间整洁干净。
是有生活气息的家,比起酒店,这个地方永远更舒服一些。
强烈的归属感让易清灼在踏进家门的一刻,后背贴着门,环视着屋内所有的陈设。
一如既往地没有一点点改变。
放纵自己吹寒风的后果就是易清灼头更疼了,头重脚轻走路轻飘飘的感觉。
易清灼直接回了房间,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易常欢回家的时候看见鞋柜上的钥匙就知道易清灼回家了,试探着叫了两声,没有回应。
“钥匙不是都在吗?”易常欢嘀咕了一句。
易清灼毫无征兆的和夏钦榆一起去旅游,易常欢一个人在家还有点不习惯。
但是易清灼愿意去走走,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刚出狱那一阵子,在家里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后来开了网吧就早上定时去网吧看店,晚上踩着时间又回来。
了无生趣的生活,易常欢都担心她会不会抑郁。
不过和沈朝意在一起之后,确实没有以往那么一尘不变了。
易常欢看在眼里,心里对易清灼喜欢女人那根刺也随之消失。
她只要易清灼平安顺遂,如此就好。
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最简单的希望。
易常欢没在客厅看见人,又推开易清灼的房门。
房间拉着窗帘光线不好,第一眼易常欢都没看见床上有个人,是看到床边那双鞋,再定睛一看床上耸起的一个大包才知道易清灼回来了。
“看来是真的玩儿累了,一回来就睡。”易常欢走上前,刚准备给易清灼盖好被子。
却看见易清灼额头上布满小汗珠,额前的碎发也弄湿了。
整个人缩成一团在被子里,脸上一路到脖子都表现出明显的不正常红。
易清灼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起来特别难受。
易常欢一惊,连忙把手贴上易清灼的额头,很烫。
“妈。”易清灼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是易常欢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又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你发烧了,快别这样蒙着,别憋坏了。”易常欢连忙阻止易清灼的动作,把她的被子掀开一点,露出易清灼的脸。